资深政治领袖拿督邓伦奇认为,由两位前首相及回教精神领袖所公开带动的极端论述,相信已鼓动起种族与宗教恐惧感,成功向绿营靠拢。他认为,若这属实,政府必需有政治决心依法提控,否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说,利用恐惧感是政治操弄术中最可怕的力量。
他举例说,在1963年,英美利用“对共产势力会南下的恐惧”,促成“大马”计划,阻止了砂拉越自治独立。
1965年,利用“对华族人口增加的不安”,促成新加坡退出大马。
1967年,利用“对华裔财力的不安”,引发印尼排华屠杀事件。1969年,利用“对华人政治势力崛起的恐惧”,引发五一三种族暴动悲剧。
他于诗巫省华团(时势组)所主办“绿潮冲击下马来西亚的政治格局及演变”论坛提出看法。
他指出,建国开始,马来族群一直掌控政权。在军警人员、公务员、内阁成员、经济资源分配、高等教育等等都拥有绝大部分人数,怎么能如此轻易受到政治人物的误导而引起恐慌,在连锁自保心理下,非马来族群也深感失去安全,可见各方族群的思维非常脆弱,这是种族问题的最大根源,如何建立辨别是非轻重的思考能力是各族紧急工作重点。
在砂拉越的因应策略方面,邓伦奇表示,砂拉越要善用自身先天多元特质,坚持中庸政策,遏止上述极端政治行为入侵。
他说,砂拉越有种族宗教均衡条件,砂拉越的种族人口均衡,没有一族独大,不易操弄种族恐惧感,种族主义在砂拉越行不通。
砂拉越的种族结构,达雅族42%,马来族与马兰诺族32%,华族24%,其他2%。
他表示,从砂拉越宗教信仰者统计中,砂拉越是全国唯一的一州的回教徒未超出人口的一半。 自1841年,布洛克王朝开始,砂拉越人民信仰自由。 回教是马来西亚联邦官方宗教。砂拉越没有规定官方宗教,宗教主义在砂劳越是搞不起的。砂人民宗教信仰组成,基督教50.1%、回教34.2%、佛教12.8%及其他2.9%。
邓伦奇指出,砂拉越政权领导一直来是由土著(马来民族及达雅民族)主导,非土著(华人)为辅,所以未有土著(尤其是马来民族)失去政治主导的不安。他也呼吁砂拉越采取隔离措施,将砂拉越与马来亚隔离的南海形成天然的地理屏障。
另一方面,他指出,砂拉越拥有的移民自主权能管制外人(外州人与外国人)自由进出砂拉越,有助于管控极端人物言行的入侵传染,有利保护砂拉越本土意识。
在提到砂砂拉越如何处理马来亚六州选举后遗症,邓伦奇表示,这是中庸多元路线对保守单元路线对决,引起这局面,他认为是建国基因,交易契约立国宪法规定一方面马来民族享有特权保护,另一方面给予非马来民族公民权,作为安邦定国的交换条件。
这源自1957年,马来亚联合邦宪法,后增加砂拉越,沙巴的特殊保障,演变为1963年马来西亚宪法。并以煽动法令来监管这项政治交易。
他称,60多年来,这种交易式的种族权益分配所衍生的争议,很容易被各族群中的有心人操弄煽动,所引发的恐慌不安情绪,一直在困扰国家的团结及前进,这是国家内大部分争端的源头。
他指出,其中的后遗症是挑恐惧感,走两极化,马来亚六州选举过程,挑动马来选民及回教徒对失去政权主导地位及回教价值影响所引发的不安情绪,加剧投票走向受种族及宗教情绪牵引,形成政治两极化。
他举例说,马来族群与非马来族群,乡区州属与市区州属,世俗多元观与神权单元观,甚至公然抵触宪法及煽动法令的护国三大红线(种族、宗教、王室课题)。
他说,结果现象是政治两极化,地缘化在六州245个州议席中,希盟/国阵获99席(占40%)绝大部分支持来自混合州属(槟城、雪兰莪、森美兰),反观,国盟146席(占60%)其中108席来自马来州(吉打、吉兰丹、登嘉楼),不过两个政营所获的总票数是平手。民意维持均等。
他说,种族化让伊斯兰党获赢取111席成最大赢家,整合种族与宗教势力,另一方面,在自保反应下,非马来族群及非回教徒靠向行动党, 该党获得46席,成第二赢家。这种投票走向和2022年国选的结果类似,加深双方族群和两个政党间的互不信任。
他也举例柔佛埔莱区补选,补选显示国盟由前届所获的20,677票增加近9000票到29,462票。希盟由前届的64,910票减少16,167票到48,283票,也显示绿营由2022年国会选举崛起后,渗透2023年的六州选举,又在柔佛补选中加分。
他指出,这种走势不可等闲视之,如果绿潮情绪继续壮大会令下一届国州选举更各走极端。
他说,这场选举宣传舆论,也掀起团结政府的中庸多元政策,对垒绿营的保守单元主张。估计到2050年,马来族群人口(选民)将超出80%,非马来族群将降至20%,27年后的政治课题将由种族资源分配,跌落到非马来族群将面对如何保住少数民族权益的困境,在这不可逆转的预见形势下,少数民族唯有自家 自强变成是国家多数人不得不需要的人力资源。
砂是联邦“造王者”,应提升为“自治区”
资深政治领袖拿督邓伦奇认为,砂拉越是联邦政府“造王者”,应以这条件提升特殊保障权,把砂拉越提升到“自治区”层级。他也主张打造砂拉越民族(Bangsa Sarawak)概念,来打击种族主义或宗教主义。
他指出,砂拉越执政党26国会议席稳住联邦团结政府,在这契机下,砂拉越政府可加速加强砂拉越在MA63规定下的特殊保护,提升到更高度的自治权。对于有关的自治权,他提到立法权、天然资源、国会议席、宗教自由、移民自主、官方语言、砂拉越领海领土到12海里。
他也疾呼砂拉越议会制定公投法令,邓伦奇指出,对于保护本土自主,砂拉越立法议会可制定砂拉越公投法令,规定关系砂拉越自主自治课题上,赋予砂拉越全民投票权。
他称,此举是不要重踏1963年被剥夺人民自决的命运。
他于诗巫省华团(时势组)所主办“绿潮冲击下马来西亚的政治格局及演变”论坛上说,60年前人联党及反殖运动人士所付出的砂拉越自主自治努力,60年后应由新一代政治领导持续。
尽管他提出的公投法引起了另一名主讲人潘永强博士指具争议性,不过,邓伦奇表示,制定公投法目的是要给砂立法议会,砂政府强大的民意力量,然后跟联邦商讨。
他说,这不是几个要做,是全民通过,如果是通过,是他们的意愿,争取比较好,最后还要跟联邦政府商量,讲不好听会冲突,讲好听,好好分手。
他指出,在争取与商讨上,需要有民意基础,有老百姓站在后面,才敢做,而力量是成败的关键 。
打造砂拉越民族
邓伦奇表示,砂拉越需要强化后天新格局,所谓基层谋事,中层谋人,高层谋局,砂拉越政治领导可开创本土模式。
在生活共同体,他表示,砂拉越传统生活具有民族互补性,例如在经济及就业间,各民族互相配搭,所产生的双赢效应,让各民族间产生有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
他也提到在砂拉越民族(Bangsa Sarawak)概念,他指出,在教育事业上,华文小学的友族生已增至36%,能打造出融合各族的砂拉越民族。这种砂拉越民族(Bangsa Sarawak)概念是打击种族主义或宗教主义的最佳武器。
他说,虽然民间团体或一般公民不能握有政治机制,有心者可以透过社团、社区、网络、媒体、广播舆论,导引人心思维的转变。所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人不转心转。
政治领袖与学者皆不赞同砂独立,主张在大马框架争取更大自治
在由诗巫省华团时势组所主办“绿潮冲击下马来西亚的政治格局及演变”论坛上说,二名主讲人,即政治领袖拿督邓伦奇与政治学者潘永强博士都不赞同砂拉越独立,他们共同主张砂拉越在马来西亚框架内争取更大的自治。
邓伦奇在论坛上表示,砂应运用联邦政府“造王者”的地位提升砂拉越成为自治区。
他表示,独立不能保证会更好或更坏,因此,要谨慎行事,现有马来西亚国家,毕竟成了60年,基础也打好,在这大雨伞之下,砂拉越成立一个马来西亚之内的自治区。
他指出,真正独立很辛苦,砂地处南中国海关键的战略地带,列强虎视眈眈,猜不透邻国的想法。
他说,孩子住在妈妈家总是不舒服,若走出去,水、电费要还,因此,稳妥一点,在国家之内成为自治区。
潘永强认为,谈到砂独,许多人感到兴奋与期待,不过,他表示,独立是很贵的,要买飞机、火箭、大炮、国防力量,当独立,创建国家,处理国家建设,砂国或砂国共同体都要处理好。
他说,砂拉越是由多元种族、宗教的人民组成,在国土的建设上,砂拉越族没有处理好,内部有族群、宗教的分歧,矛盾出现,矛头是对着古晋,不是吉隆坡。
因此,他说,独立是梦想,成本很贵,有很高的风险,要从长计议。
他说,独立的代价很贵,国防、军事,自己出钱,独立后,除非有一个象李光耀的领导者,李光耀当年也不要独立,而是含泪离开联邦,当时,也没有预期新加坡能生存下来。
他指出,独立与自治是不同概念,独立是建立国家,有自己的口号,要受国际承认,自治则是在1963协议下的自主权。
因此,他认为,砂拉越应在马来西亚框架恢复自主权,扩大自治权,取回一些丧失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