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郑甄
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你说人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但有时,人经历了数千遍事,还是长不了智。是本性使然还是故而为之?
人们总说借鉴历史,免步后尘,但是,过去的事物似乎抵达过不了眼前的新鲜,再添加美丽的童话幻想,爆发力乃无穷无尽。
先说说18岁那年,上着数学课的同桌耳边传来低沉地哭泣声,迟疑着要不要递上纸巾的同时,再度听到:“为什么,爱人这么难……”是啊,为什么爱情的这么难呢,是心意不相通,还是心无意相通。这样的问题无解,但失恋的人们无不围绕着这样的形式兜兜转转迂迂回回。同样,带着哭泣声的疑问,在这课堂中并没有得到解答,只是在反反复复的纠缠里不欢而散。遇上了另一个再反复,再反复,再反复,直到终结者。
如果说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主动性的选择,亲情就是主动选择后被动的出现。亲情,在华人道德传统观念中极为重视,忠、孝、义、养,一件不可落。血浓于水的羁绊,不可分割的牵挂,好坏皆伴随一生的定数。
这个人间故事,不被记录,却在每个时代不断上演。某某中学执教的A女教师,课堂上带领着孩子们书声朗朗。教师,在这座小城小镇的地方,备受景仰与羡慕,稳定的工资,固定的假期,知识传授者的高贵身份,每一点都是有钱有闲的表示。但是,A是教师的身份的同时,回家的她还是一名妻子、孩子的妈妈,左边提携捧负,右边煮洗扫抹,在这样的日子中步步老去。A以为退休后可以享清福了,可是生活依然没有放过她,不,精准来说是家庭。六十好几的丈夫和二十来岁的儿子躺在沙发上,慵懒的样子就像出生六个月嗷嗷待哺的婴儿,家里生计得维持,没有办法,A只能在家前院摆起阳春面摊。
旁人看来,绝对是愚昧与懦弱的后果。但这间中的事情又有谁能真正厘清?或许是因“情”所困吧。情,造就了温柔、守候、包容、坚持……集成一切的美好,却换来极大的坏。
只是A压碎自己的老骨头换取金钱,这样的生活会维持多久呢?
还有一件是集成世界之大成,从不麋灭,不论世界走向何方,它的地位牢固不移——钱。西晋时期隐士鲁褒的《钱神论》就将钱写得出神入化,惟妙惟肖。在古代,钱又名方孔,这位“兄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使死的变成活;圆的捏成方;善的化成邪恶;严肃的面孔在钱的面前都露出谄媚的笑。
八点档剧里烂梗的情节,却在真实生活里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起点,不同的时间段,展现着相同的事件。外边,入土的老太太尸骨未寒;里边,家里兄弟姐妹因遗产闹到不可开交,数十年情分在这一刻化成兵戎相见为结局。
究竟是人出错,还是钱为罪?只是,在争夺抢掠之后,享尽荣华富贵之后,积财万千之后,性命的本质得到多大的变化?
人总是为此些之事庸庸碌碌、不知所措。就像深陷泥潭般,越是激动,越是挣扎,就越陷越深。
所以,
如果人生煎熬,不妨学着放下,放开扎满鲜血的刺。如《大鱼海棠》:“这短短的一生,我们都总将失去,你不妨大胆一些……”大胆一些追求自由,从生活里,从精神上,在这来去皆空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