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巫华团活动幻灯片

“60年前,他搭建了第一張手術臺,到今天也沒有離開。 手中一把刀,遊刃肝膽,依然精准;心中一團火,守著誓言,從未熄滅。

他是不知疲倦的老馬,要把病人一個一個馱過河。” 他就是詩巫拉讓江水孕育出來的醫學泰斗——肝膽權威吳孟超院士!

專訪:洪惠明(本會資訊與研究組組員)

超過10多個社團領袖和工會代表,逾300人參與早餐會,爭賭吳孟超院士的風采。

這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早餐會,是《世界福州十邑同鄉總會與中國肝膽外科之父吳孟超院士早餐會》。 東道主是世福暨馬福總會會長丹斯里拿督劉賢威。 詩巫市內有兩三百人歡聚在旺囍樓享用這個早餐,其中不乏社團知名領袖和多個公會代表。 這種情形頗為罕見,世福執行秘書鄭華維甚至形容這樣的早餐會是空前的。

華團領導會肝膽權威我們詩巫省華團會長陳發枝,名譽會長拿督劉增強,署理會長劉久生,副會長江宗渺、劉仁祥、江賢欽、蘇德旗,副秘書長白燕麗,資訊與研究組正副主任張昌錦、藍祤琁,還有青年團團長蔣祥德等都出席了這個早餐會。

這天是6月7日。 資訊與研究組多位組員在張昌錦主任的帶領下,八點未到,就來到旺囍樓了。 我們在等《中國肝膽外科之父》吳孟超院士的到來,意欲一睹這位曾經喝過拉讓江水長大的醫學泰斗之風采,還要找機會跟他作個訪談。 在我們眼裡,吳孟超院士是詩巫人,他的成就,我們全體詩巫人與有榮焉!

九點剛過,東道主丹斯里拿督劉賢威伉儷與貴賓吳院士等一團人相繼來到。 陪同而來的還有一個特別人物,是吳院士當年在詩巫求學時的同班同學林文紹。 吳院士穿梭場內,與人親切地握手寒暄。 然後,有致辭、贈送紀念品、合影留念。 說到合影這一環節,我一旁靜觀,我們這位享譽國際的肝膽外科權威,可成了大明星了,男女老青的眾社團中人,儼如“粉絲”般,人人都想跟這位“大明星”合影 留念。

機會難得,資訊組組員抓住機會與吳孟超院士合影留念。

難得的是,這位醫學泰斗竟然毫無架子,而且來者不拒。 你要找他拍團體照,他ok! 你要和他照個三人照、五人照,他沒問題;你要跟他二人照,他也行! 我想,這老人家,真是太隨和了! 而且,我發現,這位慈祥的長者總是展露著溫和的笑臉(偶爾也呵呵大笑),他也總是熱誠地握住人的手,還充滿疼愛地拍人的肩膀。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點,我們的張昌錦主任帶著到場的組員們來到吳院士跟前,表明訪問之意。 老人家滿口“好好好”、“來來來”地招呼我們坐。 當主任介紹我們時,當我伸手握住吳院士的手時,發現他的手勁強而有力,這哪是一個90歲老人的手啊? 我禁不住發出第一聲驚歎:“這是90歲的人嗎?” 吳院士朗聲大笑,一面用手拍我肩膀,一面告訴我:是91歲。(忘了!中國人一般都算虛歲。)

就近“審視”吳院士,但見他面色紅潤,斑點、皺紋與他的高齡不成比例。 當他講話的時候,聲音洪亮,咬字清楚,沒有老態之畢現;他聽力很好,整個訪問過程中沒有“哈” “哈”(上聲)之聲音出現。 面對和藹可親的吳院士,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這一生走來,你的成就非凡,請問:在你自己眼中,最得意的事是什麽? 這一生最遺憾的是什麽事?或還有什麽心想而未竟之事? 在你動過的超過14,000例手術中,最難忘的是哪一例?”

吳孟超院士受訪時只神采。 他,90歲,他咬字清晰,耳目靈敏,臉色紅潤,聲如洪鐘,思維敏捷。

堅持肝臟外科專業

“最得意,就是我能堅持我肝臟外科的專業,為肝癌病人診斷、治療作貢獻。 過去,肝癌手術后,五年生存率是16%,現在已經發展到60%。 雖然說,對肝癌病人的救治是取得了成績,但是,還沒有完全解決問題,這是我的遺憾!”

他進一步解說:肝癌的發生、發展很快,也很複雜!所以,要集中力量研究它的發展規律,想辦法攻克它!我給溫家寶總理寫了一封信,第一,要建立一個國 家肝癌研究中心,這個中心現在在建;第二,建一個醫院。原來的醫院,太小了,只有700張床,現在要建1500張床。好惠益國內外病黎。

身為肝癌外科專家,吳院士最關心的當然是肝癌病人。 遇見任何一宗肝癌病的,他都儘量想辦法解決。 套用他的話:“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們會盡百分百的努力!” 在他眼裡,病人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 所以,他教導手下醫生要定好位,對病人時時展現四種心:信心、耐心、愛心和細心。 他曾經說過:看病是人文醫學,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 病人像一本書,從門診、治療、手術到康復,內容非常豐富!

病人就像一本書,從門診、治療、手術到康復,內容非常豐富!

設身處地為病人想

行醫63年,吳院士總是設身處地為病人想。他說:一人生病,全家痛苦,有的還很窮!所以,他常常耳提面命醫生們:要熱愛病人、關心病人、體貼病人,給他們溫暖。

而他自己對病人之親切、關切更是不在話下,那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每次巡房,他會握住病人的手,跟他們談話,對他們噓寒問暖;他會按按他們的肚子,叩擊聽一聽,擼起褲腳看病人的腳腫不腫,摸摸額頭看看體溫是否正常;替他 們拉好衣服,蓋好被單;甚至彎腰為他們把鞋子擺在最容易穿的地方;冬天里,他會把手放在口袋裡、把手焐熱了或把手搓熱了才接觸病人…… 這些不過是些小動作,可是,吳大國手沒有忽略掉;而這些體貼入微的小動作看在病人眼裡,他們都受用極了! 他們想的是:“吳醫生就像我的親人!” “吳醫生對我真好!”

吳院士熱愛他的專業,他也非常專注於他的專業,他要窮他一生之力為肝膽醫學付出。 可是,歲月不饒人哪! 他再高明、再能幹、再健康、再靈活,終究是九十歲的人了! 對於老死之事,畢竟是一生生活在手術房里的人,他完全不忌諱。他是這樣對我們說的:“我已經91歲了! 有些成績我是看不到了! 我現在能作的,就是給後進搭一個平臺,留下醫院、留下設備、留下條件;我還要作的,是培養人才,更多的人才!”

吳孟超院士於2005年摘得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國家主席胡錦濤為吳院士頒發了獎勵證書和500萬元人民幣的獎金。 吳孟超院士將獲得500萬元獎金全部捐給了上海吳孟超醫堂科技基金會。 正如他所說的:“我已經91歲了! 有些成績我是看不到了! 我現在能作的,就是給後進搭一個平臺,留下醫院、留下設備、留下條件;我還要作的,是培養人才,更多的人才!”

給他百歲夠不夠?

聽到這裡,真的不能不為這位肝膽權威的偉大胸襟喝彩。 吳院士,他已經不只七老八十,而是九旬了,他心心念念的,還是他的肝膽專業。 這明擺著嘛,要攻克肝癌問題,始終是他所想而未竟之事! 他牢記著,而且把它擺在心頭的第一頁。 這一刻,我想到他的病人祝福他“長命百歲”的話,不知道這個老人家,給他“百歲”夠不夠?

這位老醫學家,他是不作退休之想的! 在過往的訪問中,他不只一次說過:“肝癌是我今生最大的敵人,我要一輩子戰鬥下去! 手術房是我永遠的戰場。” 他也曾反復表達過他的心願:“我這一輩子是放不下手術刀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倒下,就讓我倒在手術房里。 那將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還有更感人的,是他對身邊的護士長留下了話:“如果哪天我真的倒在手術臺上,你知道我是愛乾淨的,給我檫檫,不要讓人看見我滿頭的汗。” 當我讀到這一段時,我真的太感動了! 原來,這世界上,這號赤膽忠心的人物,不只是歷史人物諸葛亮而已。 在今天這個時代,就在我們眼前,就有這位吳孟超院士,為著他的肝膽病人、為著他的外科專業,他真的可以作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這一輩子是放不下手術刀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倒下,就讓我倒在手術房里。 那將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by 吳孟超。 即便是90高齡,他依然放不下手上那把救人的刀。

中國人,了不起!

對於吳院士這一生最得意的事,我查了他的平生事蹟,他首次參加國際外科學術會議,他的“肝癌外科181例”使中國人在國際會議上大大地露臉,也使中 國肝膽外科躋身世界先進行列! 這件事,認真說,是讓全世界的華人都感到面上有光…… 聽我提到這一件,吳院士笑得好開心。 我說:“吳院士,我以為這一件才是你最得意的事呢!”

“對對對!那是1979年的事。 是兩年一次的國際會議。” 吳院士馬上接上了我的話。 對於這一件,他其實記得很清楚。 1979年9月,第28屆國際外科學術會議在美國舊金山舉行,美、蘇(現在的俄國)、英、法等60多個國家的2000多位著名的外科專家,代表著世界外科 最高學術水平聚首開會,各國呈獻他們的外科手術報告。 中國應邀派團出席。

“我們四個人代表國家出席。” 吳院士記得他們這四個人是吳階平醫生,是泌尿外科的;陳中偉醫生,是骨科的;還有他和楊東岳醫生。 那一次,是吳院士第一次與國際頂尖級的專家們交流。 他當時緊張得要命。 他擔心自己的外語能力,擔心自己的論文,更擔心要如何應對各國專家的提問。

不過,當他聽完兩位外國專家的發言後,說他們共作了18例肝外科手術時,他的心完全定下來了。 因為,他的論文中,清楚列明從1960年1月至1977年12月,中國肝癌外科手術切除原發性肝癌共181例,手術成功率91.2%,5年的生存率16%。

181:18哎! 吳孟超醫生的這次發言讓世界肝膽外科界第一次聽到中國的聲音。 他的報告一呈獻出去,簡直全場譁然! 2000多位世界頂尖外科專家都為之側目,他們除了報以熱烈的掌聲以外,也真心稱讚“中國人了不起!” 從此,中國肝膽外科馳名國際,且躋身世界先進行列。

大會後,吳孟超被選為國際科學會會員,這是國際醫學界肯定吳孟超,也肯定中國肝臟外科醫學。 屈指算來,這已經是33年前的陳年舊事了,可是,今天聽來,仍然叫人熱血沸騰!“中國人,了不起!”多有份量、多有價值的六個字啊!

價值連城的“中國人,了不起”六個字——吳孟超院士為全世界華人帶來了無上的榮譽。

離開詩巫,永別媽媽

講到“最遺憾之事”,看吳院士的那顆心總是懸在“肝膽”上,這老醫生,果真眼裡、心裡只有病人了! 我有點“殘忍”地問他:“那你母親之事呢?” 他是一個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用很低沉的聲音說:“母親之事,那是最、最大的遺憾!” 說起這段往事,那真是他的揪心之痛。 打開回憶的匣子,他追述著:

“我離開詩巫回國(中國)后,一直與家裡(詩巫)有聯繫。直到1941年12月,小日本南下,攻陷了馬來西亞,我就與家裡斷了音訊。 直到82年,我二弟孟良與我聯繫上了,他回來(中國)看我。 我很高興,我們兄弟幾十年沒見了。 我那時已經建立了肝膽外科,想回來(詩巫)看看媽媽情況。 那時,爸爸、祖母、兩個弟弟都去世了,媽媽還在。 我跟媽媽感情最好,我五歲時離開閩清,我是跟媽媽一起到詩巫來。”

那時的吳醫生,真是“歸心似箭”,要回來詩巫看他最愛的媽媽。 “可是,當時出國要申請,不能說走就走,所以不能成行。 我就買了一雙繡花鞋,一隻鐲子,一個錄像片給媽媽。 媽媽看了很高興! 沒想到,那一年沒出來成,第二年媽媽去世了!” 他真的非常、非常遺憾,18歲離開詩巫後,從此沒再見過媽媽。

手術台上的吳孟超。

難忘的18kg肝腫瘤

至於最難忘的手術,就是1975年那個腫瘤重量達18kg的那一台。 吳院士當然記得,那是一個動了12個小時的手術,九個協作組(指揮、參謀、手術、麻醉、內科、輸血、特護、後勤、聯絡),動員40幾人配合完成的大手術。

吳院士總說肝癌是他今生最大的敵人,手術房是他永遠的戰場。 這個大手術,那種大陣仗、12小時長時間的奮戰,我們外行人聽來,都像是上了一次大戰場。 說到這個手術,吳院士這樣告訴我們:“那是個農民,他的肚子比懷孕更大,是肝海綿狀血管瘤。 他在外面開過刀,沒有醫治好,跑來找我。 我看了,是良性的。 只是,太大了! 開嘛,危險很大,所以動用了好多人。 從早上八點半到晚上八點半,沒有喝一杯水。 切出來,這個腫瘤重18公斤。 到現在還是世界最大。 這個農民現在還在! 90幾歲了!”

據知,國外把直徑四釐米以上的血管瘤定稱為“巨大”;美國一家腫瘤研究所所遇見的一例最大的血管瘤:25釐米,因怕大出血,不敢切除。 而吳大國手操刀的這一例重18公斤的血管瘤,你知有多大嗎? 答案是:63X48.5X40釐米。

1975年,吳孟超在研究陸本海的病例,陸本海是身上長了18公斤重腫瘤的病患。

1992年病癒的陸本海與救命恩人吳孟超合影留念。

中國肝臟外科創始人

訪問吳院士,實在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我驚訝于這麼大名氣的醫學界權威怎麼如此平易近人? 我在網站找到他的新聞,說這位老先生對誰都好,唯獨對他手下的醫護人員要求極高。 在我們面前,他親切得就像鄰家的伯伯、爺爺。 對我們的訪問,更是敞開胸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可惜,他來的時日太短,行程過於緊湊,而且慕名來見的,有病求醫的人太多了,所以能騰出給我們的時間太少了。

或許有人還不知道吳孟超是何許人也? 先瞭解一下:他是中國肝臟外科的開拓者與創始人。 他行醫超過一甲子,經他手動過的肝臟手術超過14,000例。

1922年8月31日生於中國福建省閩清縣。 5歲隨母南來與父團聚,定居下新芭。在詩巫光華小學及中學接受教育。 18歲偕同其他六位同學返回中國,1949年畢業于同濟大學醫學院,擅長肝膽疾病之各種外科手術治療,特別是肝癌、肝血管瘤等等。

他被譽為《中國肝膽外科之父》,中國科學院院士、一級教授、博士生導師。 他是2005年度《中國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2011年,中國將17606號小行星命名為吳孟超星;2012年,他被評為《2011年度感動中國人物》。

在醫學界,他的成就非凡。 他創立了肝臟外科的關鍵理論和技術體系;開闢了肝癌基礎與臨床研究的新領域;創建了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肝臟疾病研究和診療中心,培養了大批高層次的肝膽專業人才。 他的這些成就,令國際上所有的外科專家都敬佩不已!

吳孟超行醫超過一甲子,經他手動過的肝臟手術超過14,000例。

聲望極高!備受推崇!

在中國國內,他的聲望極高!在醫學界,他備受推崇!今年二月,他被評為《2011年度感動中國人物》時,推選委員胡占凡對他作出這樣的評價:“吳孟 超總以無盡赤誠善待病人,以赤子之愛對待肝膽外科事業。 醫者仁心,一個偉大的醫者,不僅憑醫術,更憑仁愛感動世人。 吳孟超先生,是當之無愧的醫學泰斗。” 另一位推選委員任衛新則說:“吳老以90高齡,與患者肝膽相照。 作為醫生,作為軍人,他都是一座豐碑。”

而對他的頒獎辭是這樣寫的:“60年前,他搭建了第一張手術臺,到今天也沒有離開。 手中一把刀,遊刃肝膽,依然精准;心中一團火,守著誓言,從未熄滅。 他是不知疲倦的老馬,要把病人一個一個馱過河。”

他自己對“作醫生”的品格要求很高。 他認為作醫生至少要具備三種精神:無欲無求的獻身精神;治病救人的服務精神;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

在中國國內,他的聲望極高!在醫學界,他備受推崇!

去南洋”VS “回中國

這樣的一個好醫生、大國手,是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末離開詩巫返回中國去的。 我們訝異,那個時代,多少中國人嚮往“去南洋”,莫不想方設法要南來定居;怎麼這幾個黃毛小子卻反其道而行,要“回中國”呢? 照理說,吳院士五歲離開閩清,這麼小的年紀,對所謂的“祖國”應該不會有多大的感情啊! 那,他怎麼選擇離開父母、親人奔赴祖國呢?

這話說來就有些話長了。 唯限於時間,吳院士只能長話短說:“那時候,我家裡作粉亁,我們要半夜起來作,搞到第二天,這種日子過得很苦! 以後就割橡膠,那時橡膠本來是很值錢的,唯時逢第二次世界大戰,橡膠被英殖民政府列為軍用品,壓制膠價、壓榨膠農,100斤膠片只賣四塊錢。” 那時的少年吳孟超,心中萬分的不平,他永遠忘不了那種被欺壓、被輕視的屈辱生活。

“我在家裡是老大,父母要我念書,說是不念書,沒知識。 後來,小日本在國內打得很厲害,福建閩清都丟了,東北都丟了! 陳嘉庚號召抗日,光華中學好多同學,大家有志一同,我們就把畢業聚餐的錢以‘光華中學39年應屆畢業生’的名義捐出去,通過陳嘉庚送往延安,後來在我們舉 行畢業典禮時收到八路軍總部朱德和毛澤東名義發來的感謝信。 群情激奮,幾個同學懷著這一腔熱血,萌起回國從軍打鬼子的願望。” 坐言起行! 這幾個小夥子還真這樣作了!

吳孟超回祖國後由外交部所批發的證件。

為何說肝膽相照

訪問才不過進行了十幾分鐘,吳院士跟我們正談得高興呢,他身邊的人就來催行了,他們連聲 “對不起”,說下一個行程的時間到了。 我要求再給我五分鐘。 我請這位肝膽權威解說兩句話:一是“心肝寶貝”;二是“肝膽相照”。 我說:人有五臟,心肝脾肺腎,爲什麽說心肝寶貝,不說心肺寶貝或心腎寶貝呢? 還有,肝和胃緊鄰而居,肝臟和胰臟也在一塊,爲什麽是肝膽相照,而不是肝胃相照或肝胰相照呢?

因為時間關係,吳院士只解說“肝膽相照”,他說:肝膽是在一起的。 肝臟器官是人體內最大的器官,我們吃下去的東西,都要經過肝臟改造。 因為我們吃下去的東西不一定都有用的,有些有毒的,都要經過肝臟,把有毒物質改造成無害物質。 吃下去的食物,被胃和腸消化、分解成各種營養素,就吸收在肝臟,再運送出去。 膽是幫助消化的,分泌膽汁到腸道,消化、分解。所以,肝和膽相依為命,食物能吸收到肝臟,靠膽!沒有膽,吸收不了! 而肝膽相依為命——肝不好,膽也不好;膽不好,肝也不好。

有什麽健康問題,可以來找我!

訪問到此告一段落。我們特地拍了吳院士的“鷹爪”。 他的右手食指上關節向外彎曲,像個鈎,曾有記者戲稱它為“鷹爪”。 那是吳院士63年的“手術手”,也是他的一個特別記號。 聽說,這手還招來一個日本攝製組,專門來拍他的肝葉切除術。 中國中央電視臺去年製作《肝膽聖手》特輯,訪問吳孟超院士,也特別突出他的“鷹爪”。

活人無數的好手、能手、妙手的鷹爪!

慈祥和藹的吳院士哈哈大笑著任我們握著他的手拍個痛快。 這個彎曲的,伸不直的,像鈎的手指頭看起來有點醜,但是,這可是活人無數的好手、能手、妙手哎! 就憑這彎曲的手指頭,他把14,000多名肝癌病患從死亡邊緣“鈎”了回來。 在眾人一片笑聲中,吳院士有一句珍貴的留言:有什麽健康問題,可以來找我!

(完稿于2012年6月13日)

圖片來源:
1. 百度百科
2. 百度詞條
3. 新華網
4. 吳孟超肝癌治療(博客)
5. 人民網
6. 三晉都市報
7. 上海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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